说姜西已经给他打过三个电话,陈鹤予说了一句“不去”,声音就像拉了一把古旧的二胡那样嘶哑,把小达吓了一跳。
“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你这不去可不行啊,你自己不去我可要背你去了!”
陈鹤予有些无奈:“你怎么跟姜西一样。”
小达说:“那肯定,毕竟我是西姐罩的。”
耐不过手机响个不停,再加上耳边小达聒噪的催促,陈鹤予连号都没有挂,直接去了医院。
工作日的下午三点,区级的人民医院已经不需要排队,他直接在自助机上挂了个号,走到科室的时候正好轮到他。
科室医生看了他的伤处,皱着花白的眉毛诧异问道:“有没有坚持冰敷?怎么肿得更厉害了。”
“有。”
其实没有。
“还是要多加注意,切忌提重物,不要碰到伤处。”
他将医生的关照统统应下,转身都抛到了脑后。
医院的电梯运行很慢,电梯外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陈鹤予只是看了一眼就往走廊的尽头走去,那里是楼梯间。
时间已经不早,夕阳要沉不沉,他下了几步台阶,忽然顿足,偏头望乡窗外,入眼是葱郁的树,树与树之间是线条分明的院内道路,往远看划了一片停车场,汽车停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位。
垂在身侧的手随便一抬,无意间碰到了口袋里装着的烟盒。很劣质的烟,是他能买到的最便宜的,倒也不是抽不起,只不过他不想对自己太好罢了。
这几天,他嗓子痛得没法吃饭,袁姐每顿都单独给他煮了粥,知道他忌口海鲜,所以连粥也煮得十分清淡。
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好。
可他觉得自己好糟糕。
昨晚蒲老师给他打了个电话,很难得的问候了他。
蒲老师只是问他过得怎么样,但只字不问他居住的环境如何,有没有意外碰到过暗处——
“再两个月,我来临州接你。”
陈鹤予看着手里的烟,淡淡一笑。
他过去从来都没有碰过烟,即便每次出海都会在海上飘很久,而他身边都是比他年纪大上好些的长辈,这些叔叔大哥们把递烟当作分享,一遍遍和他说抽烟只是解愁,是享受。
他却一次都没有接过。
蒲老师如果知道他现在随身都会携带着一包烟,大概会气疯吧。光是生病已经让蒲老师够头疼的了,一定想不到他现在想着法的在让自己更颓一点,他认认真真的做着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理想,没有抱负,没有底线。
眼底,也再没有辽阔大海。
……
医院正门出去的时候,路边停的一辆小白车突然朝着陈鹤予“滴”了两下。
他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了驾驶座的人摇下了车窗,探出半个头朝他挥手。
路边刮起一阵傍晚清爽的凉风,从姜西的后方吹过来,细软的发丝吹佛,丝丝缕缕贴在她白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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