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被用力推开,梁洛仁翻身一看,只见两名腰圆膀阔的唐军卫士大步入内,高声喝道“梁洛仁,起来!”
惊恐之际,梁洛仁坐起身来,睁大眼睛,双手颤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卫士,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要…要…干什么?”
“你出来,咱们的军帅霍国公要见你!”
“霍…霍国公?要…要见我?”梁洛仁眨巴双眼,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期期艾艾地说道。
“少啰嗦,快出来!”
梁洛仁连忙站起身来,理了理杂草一般的头发,扯了扯肮脏不堪的衣袍,迈着僵硬的步子,跟着两名卫士走了出去。
一出屋子,明晃晃的阳光无处不在,刺得梁洛仁睁不开眼,赶紧手搭凉棚,稍作遮挡。
眯着眼看去,只见小院中的石桌旁,有个人端坐石凳上,身边站着一名侍卫,此人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六的模样,额头宽阔,短髭满唇,双目炯炯,威风凛凛,头扎玄黑平巾帻,腰束镶玉起梁带,一件过膝长袍上织着两裆滕蛇,艳阳辉映,活灵活现。
“柴绍!”
梁洛仁心里惊呼道,连忙大步上前,“扑通”一下双膝跪地,伏下身去,颤颤微微地说道“败军之将梁洛仁拜见大唐军帅、霍国公!”
“呵呵,梁将军,起来说话吧,”柴绍一抬手,笑道。
梁洛仁缓缓起身,低头弯腰,寻得身旁的一只石凳,斜签着身儿坐了。
“梁将军也是开皇八年生的吧,戊申年的,属猴?”
没想到柴绍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自己的生辰,梁洛仁连忙拱手答道“回霍公,败将的确是戊申年生的。”
“嗯,咱俩儿是同庚啊,”柴绍笑道。
“岂敢,岂敢,”梁洛仁连连摇头,忽然间,又觉得回答得不妥,赶忙说道,“败将乃阶下之囚,岂敢与霍公相提并论!”“噢,回霍公,败将是腊月二十一生的。”
“如此说来,我稍稍年长,三个月而已呀!”
“不敢,不敢,”见柴绍谈笑风生,平易近人,梁洛仁提到嗓子眼儿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也咧咧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听闻,大业初年,梁将军曾任突厥启民大可汗的近卫骑将?”
“确有此事,时过境迁,不值一提呀,”梁洛仁摇摇头,摆摆手。
“那些年啊,我常随前朝宇文述大将西行,多次在边塞会盟启民大可汗,或许,咱们曾见过面哩!”
“败将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梁洛仁欠身拱手,连忙说道。
柴绍听闻,笑容渐收,摸了摸唇上短髭,叹道“哎,掐指算来,已近二十年过去了,突厥草原早换了主子,关内河山也物是人非啊!”
梁洛仁不知道柴绍想说什么,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呆坐凳上,耷拉脑袋,默不作声。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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