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夕川有时候也会自嘲,自己的这个家,比起黑道出生的安裴生又好得了多少?当年,还
是国小二年级的他,亲眼目睹母亲在自己眼前倒下当场死亡的情景已经成为了他日后一生甩都
甩不掉的噩梦,后来,他甚至患过自闭者,不喜欢与人说话,要不是还有纪树在身边,他可能
这辈子就废了。
葬礼上,父亲甚至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全程冷淡着脸,其实他早就知道,除了后来嫁入伊
家大门的那个护士老婆,他父亲外面早就包养了好几个情妇。
他怕自己恨父亲,对父亲,他并不是没有感情,这个男人虽然大多数时候总是很严厉,可
是对自己不可谓不关怀,不可谓不期待,只是,他接受不了,母亲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叛
了她,背叛了家庭,自从他娶了那个小护士回来后,正处于生理和心理期都极度叛逆的他,感
觉自己同时失去了两个至亲,一个,与他阴阳永隔,一个,已经形同虚设。
从法国毕业回到香港后,他一次也没有回过那个家,当然,每年过年时他还是会汇一定数
额的钱回去,尽管这些钱对伊家而言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
其实,安裴生不知道的是,伊夕川还是给家里打了电话的,接电话的是那个护士老婆,冷
着声告诉他,父亲已经撑不过两个月了,不用打这种猫哭耗子假慈的电话了……
伊夕川当然知道,这绝不是他父亲的本意,纪树告诉他,这些日子,躺在床榻上的老父亲
一直望着病房那扇门,每次开启都怀着浓浓的期待……
继母的用意很他很清楚,这几年,她用尽心思,一直逼着父亲签遗嘱,只是,时至今日,
始终无法如愿。
胸口传来了阵阵的刺痛,也许,是该回家一趟了……
安裴生回到别墅时,却见那位忠心耿耿伺候了闻人家大半辈子的黎老管家脸色显然有些僵
硬,蹙了蹙眉,还没进内堂,安裴生便本能的感觉,定是美国来‘消息’了。
“北少爷,美国的李管家正在大厅等您。”黎老管家恭敬的接过他的外套,浑浊的声音里
透出了满满的担忧,眉心更是蹙起了一个川字。
安裴生冷傲的红唇微微扬起,难得好心的说了一句:“黎叔,准备好咖啡后,直接退下不
用伺候了。”
“是的,北少爷。”黎管家颇有些感激意味的朝他点点头,立刻退了下去。
来到大厅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坐在了凯撒豪庭的主沙发上,对方看上去已经有五十来
岁,本一头茂密乌黑的头发已经穿插了许多银丝,他穿着一套深灰色长衫服,脊梁笔直,短短
的头发下面是一双看似平凡温良却堪称精明的眼睛,虽然比不得闻人鬼梁的不怒自威,可若因
此而小觑的话,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安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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