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万万小心,若有危险便传信回来,我这个老家伙还能罩你一时半刻。”
周旖锦从丞相府出来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了。月色凄凉,被一层薄雾笼罩着,斜斜挂在天幕上,混沌的一片黑夜,好像要将她吞噬。
她正要上马车,忽然看见白日没怎么说话的庶弟周楠追出来,牵了马也要出府。
周楠是家中不得宠的妾室所出,比周旖锦小两岁,平日里也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
“周楠?”周旖锦有些不解,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这个送给你。”周楠走上前,掏出袖中绢布包着的小匣子。
匣子里静静放着两支金钗,花纹镂空都精美,许是京城时兴的花样,虽然名贵,却与周旖锦库房里那几百支无般一二,算不得出挑。
见周旖锦犹豫了片刻,周楠有些羞赧,以为自己的礼物,她这在宫里享尽了荣华富贵的娘娘看不上。
周楠脸色羞愧,周旖锦却已经将那匣子收了起来,又道:“你月例也不多,怎给我买这样贵重的礼物?以后再得银子,攒起来当娶弟妹的聘礼才好。”
周楠听了这话,像被戳中了心怀,沉默片刻道:“我虽年轻,只是个五品小官,比不得大哥年轻有为……一点心意罢了,况且我私下也有些营生,断不至于缺银子的。”
“什么营生?”周旖锦皱起眉,有些警觉。
“一些小生意罢了,父亲母亲也是知道的,你不要担心了。”感受到周旖锦的怀疑,周楠有些不自在,随口侃道。
“那好吧。”周旖锦应下来,周楠便驱着马一吆喝,往南边去了。
马车一路颠簸,街上正在宵禁,为免扰乱,他们便绕了些远路,直奔回宫。
许是折腾一天过于疲惫,周旖锦有些头晕,靠着马车内细软的毯子,合上了眼,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隐约中,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背着一个包裹离开了凤栖宫,乘着一叶扁舟,远远逃离了那九重宫闱。
小舟在浪上飘摇,忽的不知从哪来了许多追兵,大喊大叫着,要绑她回去。
刀剑泛着寒光,架在她柔弱的脖颈上,逃脱不得。
“娘娘!不好了,快醒醒!”桃红焦急地摇着她的肩膀。
睁眼时,不知为何马车停了,耳边是噼啪的雨声。风雨之中,到处是嘈杂的马蹄声,还有刀剑相撞的轰鸣。
周旖锦被刀剑抵着脖子的惊悸还未散去,忽然听见有人痛呼一声,一个身上中了箭的男人倒进马车里。
他穿着平民装扮的衣衫,腰上系了一条白巾,马车的帘子被血溅了一半,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蓦然涌入鼻腔,令人几欲作呕。
那男人状若癫狂,哪怕胸口直直中了箭,手上的刀还作势要砍。
面前惨烈的场景彻底惊醒了周旖锦的神经,她匆忙打开匣子,将那两支金簪紧紧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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