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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身子骨娘胎带来的毛病,实在是不争气,若是柳家姐姐觉得我晦气,等禀明舅舅表哥,我就搬出去。”
少女白裙娇弱,一哭更是呼吸急促,面色泛白,好似下一瞬便要闭过气去。黄二太太哪里顾不上其他,连声安慰,
“你爹娘嘱咐你要时刻小心,在这里就跟自家似的。若是受了委屈,只管让丫头婆子回我。任她是天王老子,舅母也替你罚她!”
话到最后,目光直索索落在柳月容身上。只差没有明讲,想要谋害楚茉的人是她。
微抿唇角,柳月容忽略身体酸疼,强撑笑意,
“不知这位妹妹是哪家亲戚的孩子,瞧着也是到了及笄之年,可许了人家?”
不等黄二太太和楚茉说话,连声说下去,
“媳妇糊涂,想来是没许人家的。毕竟这说话一说三喘,似有不足之症。哪个不知内里的人家娶回来,不得日夜金尊玉贵,药罐子养着,白白委屈了这个妹妹。”
句句扎心,直戳要害。楚茉原本泛红的眼眶,眼泪扑簌簌落下,面容凄清,咬牙暗恨。若她身子骨强些,表哥的正妻,哪里轮到她来做。
黄二太太见她这般可怜,心肝肉一顿好生安慰。好半晌见泪珠停下,才看向台阶下的柳月容,厉声道,
“你楚妹妹在家里,我素来没闺女,拿她亲生一样看待。你往后在府里,须仔细看顾,不可委屈了她。”
新媳妇头一次见面,不是相公陪着,正堂里敬茶拜见公婆及阖家老小。反倒是早膳也未用,丫头似的被叫到花园里训话。甚至,相公买回来的东西,也只是让她来长长见识。
察觉左右两边打帘丫鬟打探目光,柳月容维持下礼姿态,微抬起头,看向厅中的黄二太太。
她年约四十,身穿秋香缠枝滚金褙子,下缀着蝙蝠如意裙,皱着眉头打量自己,越发颧骨高耸,刻薄寡恩。目光凌厉打量自己,全是不满和不善。
至于一旁的楚茉,白裙上娟秀鹅黄花清新无害,寡淡眉目并不出彩,只细眉下,一双眸子怯怯看人,眼眶儿微红,下一瞬便要哭出来。
只柳月容知道,她并不似表面这本无辜。她,昨儿个搅和了拜堂。
黄二太太,她不喜自己这个儿媳妇。幸亏,她失身的,也并非她亲子。
一时之间,柳月容竟然侥幸起来。只脑海划过晨起男人冷硬面容,不由一沉,他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吗?
早上走的那般干脆,怕是未必。
这黄家三聘九礼面子上齐全,可内里,这位楚姑娘不知是什么来历,怎么从不在京中听闻。明显针对自己来者不善,也不知那位肃毅候,能不能救自己脱离黄家?
百转千回的心思一时没个头绪,黄二太太敷衍让柳月容起身。袅袅进了凉亭,才发现石桌旁仅有两个座位,上置紫砂小壶,各有茶盒茶汤匙陈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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